【迪乔】小王子

  #梗原著是法国作家圣-埃克苏佩里的《小王子》,提出写梗的是果,ooc全是我

  #码字时壁纸随机到屌眼里的大乔,这就是命运吧。




  史比特瓦根驾驶的飞机因为故障坠落在沙漠里,维修过程中他邂逅了一个奇妙的小王子。


  开端:从天上落下的那颗星星


  史比特瓦根摇了摇水壶,里面微弱的震荡声使他颓然坐倒。


  距离飞机失事已经过去了两天,食物和水的存量相继告急,维修又是个细致活,没有后勤的保障使飞行员更加焦躁。


  史比特瓦根发誓,如果他这次能活着回去,再也不让乔瑟夫那小子靠近他的飞机五米以内。


  他拎着水壶打算把它放到阴凉处,一扭头看见有个陌生小男孩站在维修工具箱附近,把史比特瓦根吓了一大跳。那个孩子盯着那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箱子一脸认真,抬头看到在原地僵硬的史比特瓦根还礼貌地问了好。


  沙漠的晚风呼啸而过,小男孩黑色的头发和三角纹格的围巾随风飘扬,他向史比特瓦根打完招呼后继续盯着维修箱瞧。史比特瓦根深呼吸几口沙子味的空气恢复平静,打算对幻觉里的小男孩视而不见。顺拐着放好水壶后却发现那个奇怪的小孩子并未消失,而是坐在史比特瓦根的身边,语气诚挚地对他说:“您愿意听我讲几个故事吗?”


  这是没产生幻觉的史比特瓦根在沙漠里邂逅小王子的第一个夜晚。


  第一夜:花


  小男孩的名字是乔纳森,来自遥远的J195-1星球。史比特瓦根从未听说过这颗星球,他的生活被各种枯燥的飞行训练和上司命令以及热情的战友们占据。但地球人的这点尴尬很快被他抛在脑后。乔纳森提起自己星球的表情温柔而哀伤,他向飞行员谈到自己的小小火山,朝生暮死且不知名的白花们,还有一朵玫瑰。


  乔纳森的星球实在太小了,打扫一遍毫不费力,一天还能看44次日落,直到某天一粒不知是什么植物的种子落在乔纳森的星球上,自顾自地开始生长。


  许久未见新植物的乔纳森在排除坏种子的嫌疑后细心照料它,在它抽枝时灌溉,展叶时除虫,终于迎来攒出一枚硕大花苞的它。


  这朵和阳光同时到访这颗星球的花似乎对同行者很是厌恶,在乔纳森给它浇水时不住抱怨:“我讨厌刺眼夺目的阳光,乔纳森,那东西就像你一样,热得让我受不了。”


  花抖了抖叶子,让水流的更快,“不过我很喜欢你头发的颜色,把手伸出来,给你一些奖励。”


  乔纳森听话地伸出手,却被玫瑰伸出的尖刺戳出了血。


  新来的玫瑰花很美丽,但它的高傲和隐藏的恶意狠狠伤到了乔纳森,小男孩发自内心想和玫瑰花交朋友,但却一次又一次被深深伤害。忍受不了的乔纳森选择逃离玫瑰花的身边,最后一次为花浇水时的低落瞒不住敏锐的玫瑰,它一如既往把言语化为利刃刺向乔纳森,但乔纳森只是哀伤的看了它一眼,转身决定离开。


  玫瑰花预感到自己可能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它只是沉默地看着乔纳森完成每日的打扫,当乔纳森随着候鸟们出发时仿佛听到了身后的呼喊,乔纳森的眼泪沾湿了围巾的三角纹格,但小男孩始终没有回过头。


  乔纳森说完这些仿佛要哭出来,笨拙的飞行员不懂怎么安慰小孩子,只能掏出一块巧克力递过去,叹息着抱紧了乔纳森。


  第二夜:狐狸


  随着候鸟群来到地球的乔纳森在一片麦田里遇到了狐狸。


  正在树下小憩的乔纳森感到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凑近,睁开眼发现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在嗅他的脸。观察对象被吵醒,这只狐狸也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反而凑得更近了。


  乔纳森被狐狸逼近的动作惊的连连后退,拉远距离后发现那是一只相当漂亮的狐狸:身材修长,四肢强健,一身蓬松的金色皮毛,长而尖的耳朵以及——


  “你为什么在头上戴了一根绿色的爱心头带?看上去很怪。”乔纳森疑惑地提出这个问题。狐狸在乔纳森慌忙起身时没有动作,端正的坐在他的面前,听到这个问题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这是我的战利品,小男孩,”它慢悠悠地答道,“你这个年纪能理解什么是战利品吗,对此我很怀疑。”


  乔纳森不说话,盯着狐狸的眼神藏着怀疑,狐狸被他看得似乎有点不耐烦,甩了甩大尾巴解释道:“人类想要杀掉我,我反过来赢了他们,这就是证明我胜利的物品。”


  它注意到乔纳森的表情又不情愿地补充:“当然,他们要是死了,我的食物去哪找?”


  “那么你刚才为什么趁我睡觉的时候…”乔纳森有点脸红,从未被如此靠近的他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对方并不是人类,而是一只有着毛蓬蓬大尾巴的奇妙狐狸。


  “你和我驯养的对象很像,我把你认成了他。”狐狸的表情微微波动,但眼前小男孩的注意力被它无意识扫动的尾巴吸引,没有注意到。


  “驯养?”


  “对,把看上的东西变成我自己的东西。人类以为驯养的发起方是他们,其实不然,驯养是双方的行为,在驯养过程中建立羁绊,把对方变成自己独一无二的东西,这才是驯养的乐趣,”狐狸悠悠道,“可是人类已经遗忘建立羁绊的重要性,他们没有耐心去做这样精细漫长的工作……他们只会把一切变得更糟。”


  “那么你刚刚说我和你驯养的对象很像……?”


  “字面意思,你很像他,”狐狸盯着小男孩飘动的黑色发梢,“你眼睛的颜色也很像。”


  狐狸人性化的叹了口气,乔纳森想去摸摸它,他刚伸出手,狐狸却猛扑过来,把乔纳森按倒在草地上。


  柔软的麦田温和包容了冲击,狐狸的利爪轻柔按在男孩的胸口,兽类的竖瞳紧盯着乔纳森的眼睛,温热的呼吸喷在乔纳森的脖颈,他感觉有点不自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你驯养的对象那里呢?”


  “……我去不了,那里太远了,”狐狸似乎在挣扎什么,它抬头望向天际,爪子的力道稍稍放松,“凭我自己到不了那里。”


  乔纳森想起自己星球的花,他说:“在我的星球上有一朵花,如果说驯养,在我周围最接近这种关系的可能是它了。我和它吵了一架,它不懂我对它的感情,而我选择离开它,希望这能使我们都冷静,但离开它又让我变得痛苦不堪……”


  “远离苦恼,距离会让它变得甘美,但距离一旦消失,苦恼仍旧是苦恼,”狐狸压在乔纳森胸前的爪子力道加大,“……有几个瞬间,我真的很想咬碎你的喉咙,把你留在我身边。”


  “但我改变主意了,就算长得再像,你也终究不是他,”狐狸抬起爪子,化作麦田里一道金色的光,它的声音逐渐远去,“滚回你的玫瑰花身边吧,我要去找我的星星了。”


  第三夜:蛇


  告别了奇妙的金色狐狸后,乔纳森在沙漠里被一根细棍状的物体绊倒了。


  “哦,一个人类幼崽。”一个慢吞吞的声音叹息道,“为什么不待在城市里,跑来这种没有糖的地方呢?”


  乔纳森拍打尘土的手停下了,他惊恐地看着周围,只听那个声音继续道:“看下面,在这呢。”


  刚才的细棍在男孩的面前露出全貌,黑红花纹的蛇身优雅盘起,赤红的蛇瞳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乔纳森:“你看起来挺好吃的。”


  “原来你不是树枝吗?”乔纳森爬上低矮的砖墙试图远离蛇,但蛇尾猛地一扫将他绊倒在地,他只好趴在地上满脸无奈,“…我很不好吃的,而且你平时也不是以人为主食的吧?”


  “但是碰见了你,我想试试看,”赤色注视着碧色,蛇身逐渐缠绕上男孩脆弱的脖颈,乔纳森忘记了挣扎,他只觉得呼吸沉重,满目尽是猩红的血色蛇瞳,“不论什么地方我都可以带你去,我会让你享受快——嘶!”


  月光温柔地洒向沙地,也照亮了男孩的面容,蛇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迅速松开乔纳森,掉落在沙里,僵硬盯着咳嗽不止的乔纳森。


  “你长得还真像…不,不可能…”蛇喃喃自语,“他已经被我…这不可能…”


  它像等待考试成绩出炉的学生一样焦虑着,但红瞳始终不离乔纳森,最终它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向戒备着它靠近的乔纳森道:“我刚说过的话不会变,要是想去哪里,来这堵墙附近找我。”


  它也不等乔纳森的回答,嗖地一下消失在沙海中,像在逃避什么。


  告别:回归天空


  终于修好发动机的史比特瓦根想去找他的外星好朋友乔纳森分享喜悦,却发现乔纳森坐在矮墙低头和谁交谈。


  “如果还有巧克力,我倒是想请你试试,可惜已经没有了…”


  “那种东西你自己留着吧,上回说的事想好了吗?”


  “虽然我很害怕,但只能拜托你了。只是别像上次那样,好吗?”


  “哼……”


  史比特瓦根很是奇怪,凑近一看,只见一条黑红相间的毒蛇挂在墙上和乔纳森交谈,史比特瓦根一边从口袋里掏枪一边跑过去。蛇只是不屑地冲着他嘶嘶吐着信子,迅速消失在矮墙夹缝里。史比特瓦根把乔纳森从墙上抱下来,扯开男孩的围巾,喂了点水。


  “你什么时候——?那不是什么好东西,离它远点……”


  “有些时候还真是做不了选择呢,史比特瓦根先生,”乔纳森从类似害怕的情绪里挣脱出来,“我需要它的帮助…我太想我的花了……”


  男孩的声音充满哀伤:“回家的路途太遥远,这具身体太沉重……”


  乔纳森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眼睛却无意识地盯着自己的左手,史比特瓦根急忙扒开男孩左臂的袖子,两个黑洞清晰落在他的眼中。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啊,史比特瓦根先生,在旅途中遇到你,我真的很开心,”乔纳森脸色惨白地笑笑,“我不是说过吗,抬头就能看见我的家,我从未离去…”


  “我要回到我的玫瑰花身边了,再见了,史比特瓦根先生……”


  乔纳森在史比特瓦根的怀里停止了呼吸,他的面容祥和宁静,甚至带着一丝微笑,双臂像是怕冷似的紧紧抱在胸前。史比特瓦根的眼泪落在余温未散的沙地里。极遥远的天空之上,一颗星星划过,留下一道泪痕似的尾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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